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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法之德可療愈身心

高秀萍 北京誠敬仁

 

『這裡的書法有德,而且習書幾個月看上去像是十幾年的功力,稀有難得。』一位書法家在參觀北京誠敬仁多元德藝展廳時感嘆道。

大字永字八法基本功是楊老師以慈悲之心研發的方法,只要好好去學習與推廣,人人都能練得一手功力深厚、令人稱羡的毛筆字。更重要的是,這種具“德”的書法字,能在潛移默化當中開啟人的愛心與悟性。我從實踐得知:練好永字八法基本功與學用《弟子規》如出一轍。本文粗撰,略陳管見,不當之處,敬請指正:

《弟子規》說到:“有定位,勿亂頓。”如果物品隨手放,想要用時就會找不到,還要浪費很多時間。“有定位”這個小小的習慣,卻能讓我們在匆忙中也能因為物定而心定,不慌亂。後來我發現,做事情也要有定位,纔能讓自己容易行動乃至持恆。

培訓部一位老師曾說:學書者一定要有老師的現場指導纔能學好。於是我交費晚上進書法班學習,從此有了固定的座位,每天習書的決心也定了下來。除了文房四寶以外,我還給自己的書桌請了幾樣“法寶”來坐鎮:

1.筆精靈。大毛筆存放於內,最長可以七天不用洗筆,解決了經常泡筆、洗筆耗時又費神的難題,而且筆精靈攜帶方便,是出差習書、教學示範的佳品。當然也有便民的土方法,可以在小礦泉水瓶裡加半瓶水,在瓶口配上一個晾衣夾子夾住毛筆,就成了自制筆精靈。

2.小毛巾。可隨時保持手、桌、物的乾淨,利於安心書寫,這點容易被忽略。

3.一小瓶水、紙巾。這是楊老師在員工春節書法班傳授的好方法:根據自己計劃的習書時間來倒墨,再少量多次地加墨,待墨用完且準備收筆時加一點水,在寫過的報紙背面練習行書。用這樣的淡墨“亂寫”一通,寫完再用紙巾一擦,就順便洗淨了硯臺。以前洗硯臺要用牙刷,要找地方倒廢水,還很容易弄髒手和環境;得此妙法後,洗硯臺這件愁人的麻煩事從此變得輕鬆愉快,我現在每天都能保持硯臺乾淨清爽,不會為墨垢殘留影響書寫所煩擾。

好老師的點撥和好方法的運用,是可以幫助我們即時免於受苦的,真是不可思議。神奇的是,把“位”安好、備好物品後,堅持習書這件事變得簡單而自然。只要每次有30分鍾以上,我就可以走到那裡練習一兩張基本筆畫,到點了把毛筆放入筆精靈,再把各樣物品整理歸位就走人,來去自如,越練越熟。

這種“有定位”的行為規範是很有力量的,隨時能看到、拿起工具,就不用每次都因為“不想寫”而進行心理建設纔終於逼著自己動起來。

應用於生活亦復如是,秋月院子裡的柿子甜又美,隨時掉下汁液飛濺就不太妙,特別是沒及時清理幹掉了,就要經過找工具、泡水、鏟、掃、沖刷、填埋、洗工具並歸位等流程纔能淨除。好幾次我想去掃起,但找工具要走很遠,又有別的事情做,就“眼不見為淨”了。

楊老師跟大家說過,人人都要對小院的環境衛生負起責任來。其實大家一起及時清掃,比柿子乾後容易得多。但我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,有時也管不好,起初我總盯著“為什麼沒人掃”,心裡苦得很。

你見,或者不見柿,柿就在地上,有增無減。無視,損福;淨之,歡喜。掃吧!於是東區找掃把(室內專用的軟掃把用於掃室外不好用且損耗大)、西區找鏟子、南區找簸箕、北區找水桶,可與雄糾糾的花木蘭媲美。我還偶然發現院裡有帶輪子的大容量水桶,省力省時歡喜掃柿子。

如果時間不夠、工具不齊,也可以在旁邊撿幾片新鮮的大葉子把柿子先夾起放到地裡,不被踩得很髒。後來我準備好一套掃柿子、掃落葉“利器”,且有定位,打掃就容易多了。物“有定位”,事必有序;心若有“位”,則能安寧,力大無窮。

很多時候我們自我感覺良好,對自己的毛病是不自知或不以為然的,如果能有老師指正,就彌足珍貴。

楊老師永字八法基本功以書寫大字楷書入門,每一筆都會將自己此刻的起心動念表露無遺,這筆墨裡的因果,明眼人一看便知,還能用很善巧的方法讓你去看、去悟。

比如:我自診的其中一個病癥是:求好心切——力道是維繫書法生命的靈魂,它用的是鬆勁而不是蠻勁,是來自站樁懸腕、全身放鬆之力,此乃最為養生之道,也是楊老師書法極具精氣神之鑰。我一開始不會放鬆,用的是蠻力,要麼用手指用力,這時指導老師會在一旁提醒:“放鬆放鬆,毛筆快要被你掐斷了!”要麼手指、手腕、手臂、手肘、肩膀、腰部緊繃,沒寫一會兒就全身酸痛。

用蠻勁寫了幾天後,我感覺實在累得寫不動了,就乾脆什麼也不想地沈下去寫:不去想先怎樣再怎樣,不追求寫出完美的形狀,不苛責這裡沒寫好那裡有毛刺,也不糾結什麼時候能過關……這樣無所求的方式,反而因身心放鬆而貫注力量,重點是身體不累,還能得到專注力與靜定力的滋養。

透過習書心能定,自我覺察更清明。從習書推之於生活,我“求好心切”病得不輕,主要癥狀:一是對己,實力不足卻想“快狠准”地實現目標,心力容易起伏波動;二是對人,不善觀因與緣,常有“非這樣不可”的嚴苛態度,看別人時就火眼金睛有失尊敬;三是對物,因內心急切而輕率,偶損壞公物賠償不少。

認真習練放鬆身體又有力量的永字八法基本功後,以上癥狀有所緩解,表現為:

1.認識自己的能力提陞了。目前自己是初學者,就要接受這個“磨”的過程。捺的收筆練了很久還不夠好,心裡有點苦,我把它畫成了哭唧唧的鵝,打卡時被同仁說很可愛。其它筆畫也一樣,寫不好是藝術。換一種方式溫和對待成長中的自己與他人,自娛自樂亦能與眾樂樂,挺好的。

2.更容易看到他人的付出,苛刻轉為感恩。要寫好一張過關作業,需要很多條件互相成就,比如:做到起收一致且排列整齊要善觀,順暢自如靠熟練,筆墨協調需調控。一張作業掌握在我手,哪怕已盡心盡力,我尚且無法讓它如我所想,更何況是需要多人合作、多種條件來促成的事情呢?如果有意外、突發情況、忘記了某個要點等等,結果的不完善豈不是很正常?學會了包容自己不完善的書法作業,也就懂得了要學著多看別人的好處與付出。

3.學著將鬆勁運用於生活。打掃、搬物、工作時,經常像寫毛筆字一樣檢視自己是否全身放鬆且專注,效率和質量有所提高。

為什麼學習大字永字八法要從練習放鬆開始?我覺得是因為它的“功”與“德”。“112歲老中醫臨終前揭秘自家的100種養生秘方”其中一條就有講到:“呼吸順其自然,心也不許它用一點力,一起念便是用力了。把心安在腳底板下,此是引火向下,引水向上,自然全身氣血順暢。”所以常有學員說,寫幾個基本筆畫就全身發熱,正是鬆勁帶來的氣血暢通。此乃永字八法基本功的“功”,這功夫要多練纔能成就。

永字八法基本功的“德”,則是療愈各種“病”的良藥:善觀自己身體及思緒並擅於調整,是“仁”;小點慎入與大膽鋪展,是“勇”;認真恭敬又不作他想的專注投入,是“智”。常服之,身心安好。

楊老師經常鼓勵員工、學員每天寫500字的工作日誌或學習心得。如果不是像新六藝班的同學們那樣每天有老師督促提醒,可能沒幾人會堅持去做這件事,因為真的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,但這也確實是超管用的無上妙法。

《弟子規》說“心有疑,隨札記,就人問,求確義”,如果心中對萬事萬物沒有關心關注的“疑”,很難相信這是一位好學的人,每天以書寫的方式來逼自己去觀察、省思和改進,是一種很好的對治方法。

從今年9月11日進班開始,我給我的“人生第一筆”、“人生第一字”以及今日最滿意的作業拍照,並記錄學習永字八法基本功的筆記和體會。這有什麼好處呢?我總結了幾點:

1.鞏固習得,記錄成長。

人的學習機會和進步都是難能可貴的,如果不寫下來,今天學“得”可能轉頭就會如夢幻泡影。記下來就可以回看復習,把珍寶般難得的時光撿回,甚至能把這份智慧留存人間,分享與人。

2.心越清淨,過往越清晰。

學習總結就像梳頭一樣,一遍遍地梳理纔能理順。楊老師說她以前聽課都會很認真地聽講和看老師示範,課後再馬上回憶記錄要點,看自己能記起多少。我試過,一開始完全想不起來,過一會兒會想起一點,晚上又撿回一些,這樣慢慢補充能得個大概。現在進步多了,我相信會越來越好。

以前我會覺得“忘記”也挺好,不會執著;但是如果沒有能力體驗過清透明澈,在需要運用這種能力時就只會是混沌不清,而沒有放空後的清靈。所以,通過書寫來把這種能力練出來,很實用。

3.掌握規律,舉一反三。

我還嘗試著記錄身體、想法和情緒對書寫狀態的影響,比如:

2022年9月22日

李老師說每天要復習學過的筆畫,要很認真地每個練習一張,不能隨便劃拉,她要檢查的。被她識破了我沒有復習就直接練新的內容,心虛,要認真……

2022年9月23日

晚上我本來不想練書法的,可李老師發信息說她來了,我就勉為其難地過去練。本來學習是自己的事,人家費時間精力教,我卻不情願學,真不應該。

如果李老師不聞不問,我就真的不去學了。老師對學生的關心關注,是成就他們學下去的一大動力。

2022年10月5日

李老師說我寫的第二張豎鉤相對來說比較好,因為沒什麼想法。寫後面的幾張時我在想什麼呢?今天剛學到“很難”的豎鉤,李老師說我沒寫幾個就掌握了運筆,當眾贊我是“天才”,有可能今晚就能過關。我有點飄飄然,甚至想達成李老師的期待,下一張就能寫過關。於是就栽了……我能寫出“天才之鉤”,估計是常在楊老師講課時看到清晰的示範,眼睛先會寫了。而且,“一筆天才”是蒙到的,還要繼續練纔能出手就有底氣,要加油。

2022年10月6日

復習基本筆劃捺,還不能很好地統一起、行、收筆的角度,有點懊惱。李老師說沒關係,多練肯定能做到,而且能書寫多樣角度,寫字時纔懂得變化自如。

我略有所悟:習書上有角度的問題,人的觀點也是。之前我問過培訓部幾位老師為什麼不去參加五點半楊老師的讀經課,不約而同地問答“早上的學習時光太難得,要用來練書法。”從“聽話”來看,這樣好像不太好;從“常情”來看,似乎情有可原,因為他們平時都有孩子要照顧;從“價值”來看,練書法的時間常年都有,而楊老師教經典讀誦的機會稀有,且眾人早起誦讀的氛圍難得。楊老師讀經課價值何在?為什麼在上書法課之前要先教讀經?這需要我親自體驗,以後纔能堅定地回答與選擇。

如此把自己作為一個實驗者,記錄每天的所思、所想、所得,老師的很多指導以及自己的親身經歷都能再如法炮製、舉一反三,成為幫助他人的妙招。

之前楊老師也說到,通州校區缺一個每天拍攝記錄學員成長紀錄的人。這工作量很大,但能起到振奮人心、鞭策後進、回顧展示的作用,真的很有必要抓起來。

心力要經過訓練纔能越來越穩定、有力,而《弟子規》在生活中的落實以及楊老師永字八法基本功的練習,不失為老少咸宜、趣味無窮的方法,兩者相結合的養生、養心之效不可言喻,唯有親自去試,纔能品到個中甜美。

 

 

 

心得有諸多妙處,能啟發大眾習練書法的好心態。心靈的觸動有感而發,不失為好文章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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