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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 不因無人而不芳

子曰:芷蘭生於深林,不以無人而不芳。張公蘭人如其名,她從本性中自然流露的孝行,便似空谷幽蘭般,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馨香。

張公蘭,生於一九三年,是江蘇沛縣大屯鎮大屯村村民。現年七十九歲的她,侍奉一百零五歲的婆婆已經整整六十四年,這期間,婆婆因高位截癱臥床二十八年。而不管是承受家庭遭遇的種種不幸,還是為全家人的生計勞苦奔波,都沒有影響張公蘭無怨無悔地孝敬侍奉婆婆。

張公蘭的大兒子說,奶奶臥床二十八年,全是母親一手照料,母親是奶奶的生命支柱。張公蘭的小女兒說,母親能侍奉奶奶這麼多年,憑的是一顆真心。張公蘭自己說:「婆婆雖然離不開我,但我也離不開婆婆,我們做伴過日子。」

一九五三年,張公蘭年僅二十二歲的小叔子染病身亡,撇下三個孩子;一九七七年春,張公蘭的丈夫又被確診為胃癌,一年後撒手西去。老年兩度喪子,年過八十因車禍截肢,近百歲時全身癱瘓。張公蘭的婆婆飽嘗人間悲苦。是張公蘭,用柔弱的肩膀橕起整個家庭,走過了半個多世紀。為了補貼家用,她高卷褲腿到微山湖里挖藕,常被螞蟥咬得腿腳青腫,手被蘆葦刺得傷痕累累。白天,張公蘭忙著地里的農活,還在家門口擺了個茶水攤;夜里,她就紡花、織布,掙一些零碎錢。

早上伺候婆婆吃完飯,接著就洗上一大堆的尿布——這是婆婆癱瘓以來,張公蘭每天都要做的。婆婆愛喝水,小便多,有時一晚上要十幾次。而張公蘭不管酷暑寒冬,始終守在床邊。為使婆婆有個好的居住環境,張公蘭每天都把房間收拾得乾乾凈凈,婆婆臥床多年,房間里沒有一絲異味。有時,婆婆大便困難,她就用手去摳。婆婆長期臥床,怕她一個姿勢長時間躺著難受,張公蘭就常把婆婆攬在懷里。婆婆覺得難為了媳婦:「兒呀,我一躺就是多少年,你這樣做,不是長法!」但張公蘭依舊摟著婆婆,不嫌不棄。

除生活上關懷備至,在精神上常給婆婆安慰。婆婆雖年過百歲,看上去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。張公蘭一有空便陪婆婆嘮家常,幫她以頑強的毅力續燃生活的希望。婆婆常常含淚抱怨:「老天咋不讓我死了呢,讓我受這樣罪。」張公蘭總安慰她:「俺高興伺候您,每天能和您嘮嘮家常,俺覺得生活有奔頭……」

在張公蘭的心里,尊老敬老是一個晚輩應盡的義務,她也用自己的行動給孩子們做出了榜樣。如今這個五世同堂的大家庭其樂融融,和和睦睦。 張公蘭的孝心,感動鄉鄰,她平凡而感人的事跡,早已被十里八鄉的百姓傳為佳話,成為村里村外學習的榜樣。幾年前,大屯村江老漢曾跑到村委會「狀告」自己兩個兒子不孝順。村委會并沒有給江家兩個兒子講大道理,而是將他們帶到張公蘭家里,看張公蘭老太太現身說法,如何照顧她百歲的老婆婆。半個多小時以後老漢的兩個兒子說啥也別說了,你看俺的行動吧。在張公蘭老太太的影響和感召下,大屯村95%的家庭,都成為五好家庭文明戶,孝親愛老的傳統美德深深紮根於村民們的心中。

——本文根據沛縣政府網《道德楷模張公蘭》,中國淮海網《八旬孝媳張公蘭》等相關資料整理

印象中,七八十歲的老人,辛苦了一輩子,到了享福的年紀,大都在兒女的奉養中,安心地享受著晚年。而張公蘭忘卻了自己的年齡,悉心侍奉著她的婆婆,無怨無悔。

曾有記者問她,伺候婆婆,照顧一家人,這麼多年,有沒有灰心過,退縮過。張公蘭實在地回答,要說沒灰心過那是假話。一個女人領家過日子,作的難無數。家里活地里活都要乾,一家人吃喝拉撒、柴米油鹽都要操心,有時候心里實在煩了,恨不得撒手去了圖個清凈。可是又一想,一家子老的老、小的小,我要是散了架,那這個家也就散了。想想老人,看看孩子,怎麼忍心不管他們呢?有時候我也尋思,這麼多年吃苦受累圖個啥呀,後來想想,圖個啥?圖個心安!我不講按法律該贍養老人,就憑我的良心! 

一句圖個心安,讓六十四年的孝行,有了答案。孝道,只有真正踐行的人,才能體悟到這其中深邃的內涵。它是體恤老人的不容易,知恩報恩,善良本性的自然流露。

張公蘭的婆婆一生坎坷,但一百零六歲的老人看上去仍像七八十歲,這與張公蘭善於體察老人的心情,悉心地呵護,時時地給與慰藉,有莫大的關系。她給與老人的不光是生活上的照料,更有精神上的撫慰。在艱難的歲月里,她用一顆溫暖而堅強的心,時時處處關心婆婆鼓勵婆婆,令老人家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,重新燃起對生活的信心。又是這樣一顆心,在婆婆臥床不起後,更加體貼入微,給與老人生活的樂趣和希望。

孝心,是用心去感受父母需要。善用心的子女,定能令父母身心舒暢,歡喜充滿。當我們看到張公蘭婆婆清爽的面容時,就能隱約感受到這六十四年,張公蘭是如何默默地,用心詮釋了孝的本義。

發自內心的孝心孝行,勝過一切言語的說教而自然化導人心。孔老夫子在《孝經》中講到:「夫孝,德之本也,教之所由生也。」原來德行的根本在孝道,一切教化所產生的根源是孝啊!張公蘭的孝心孝行,之所以能感動十里八鄉的百姓,正是由於人性本善在圓滿的孝行中得到開啟,本性的流露,具有無窮的感召力量。張公蘭的言行,樸實無華,但真切感人,如同春雨,於無聲無息中潤澤萬物。

大方廣文化公益網編輯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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