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前位置:首頁-傳統文化

 

 

 

 
 

《論語講要 ‧ 子罕第九》

(二)

   子貢曰:有美玉於斯,韞匵而藏諸。求善賈而沽諸。子曰:沽之哉,沽之哉,我待賈者也。

    韞匵,據馬融注:「韞」,藏也,匵,匱也,藏諸匱中也。」藏諸沽諸的兩個「諸」字,是「之乎」或「之歟」的合音字。善賈,是識貨的賈人。沽,是賣。

    子貢設一個比喻問孔子,有美玉在此,是放在匱中而藏之歟?還是求能識貨的賈人而賣之歟?孔子答覆時,連說兩句「沽之哉」,加重語氣,有賣的意思,但不衒賣,隨即自加注解,我只能待賈者來買。

    此章問答,全用比喻,意在言外。有道德,有學問,當然要入世,為人造福,但是不能求售於人。

 

    子欲居九夷。或曰:陋,如之何。子曰:君子居之,何陋之有。

    九夷,究竟是何處,不必詳考。

    孔子志在行道,而道不行,但不怨天尤人,此處不行,可往他處,所以「欲居九夷」。「欲」是僅有此意而已。有人認為,九夷之地鄙陋,奈何能居。陋是意指沒有文化,人民不懂禮義。孔子說,君子居在那裏,就不陋了。

    君子,是泛指能教化人群的人,例如箕子居在朝鮮,教化朝鮮人,朝鮮即不陋。

    學儒當學孔子那樣存心淑世的精神。

   

     子曰:吾自衛反魯,然後樂正,雅頌各得其所。

    注與《疏》都說,在魯哀公十一年冬天,孔子國回到國,那時國的禮樂已經崩壞,孔子便定正音樂,雅頌等詩章也歸於正了。各字是兼說雅頌兩者,意思是說,使得雅是雅,頌是頌,所以說「各得其所」。

    這一章經文主要的意義是講正樂。古人注解,有的說是正樂詞,有的說是正樂曲。其實音樂不能只要詞不要曲,也不能只要曲不要詞,因此,解釋孔子正樂,應該是將樂曲與詩章配合起來講,才算完全。

    皇侃《疏》:「孔子後,而禮樂崩壞。孔子魯哀公十一年從,而刪詩書,定禮樂,故樂音得正。樂音得正,所以雅頌之詩各得其本所也。雅頌是詩義之美者。美者既正,則餘者正,亦可知也。」

   

     子曰:出則事公卿,入則事父兄,喪事不敢不勉,不為酒困,何有於我哉。

    孔子說,出去辦政治,便按道理事奉公卿等長官。到了家裏,便按道理事奉父母兄長。辦理喪事,不敢不勉力。不受酒的困亂。這四樁事,我能做到那一樁呢?「何有於我哉。」有不敢承當之意。

    事公卿,是辦國家大事。事父兄,孔子曾說:「《書》云,孝乎惟孝,友于兄弟,施於有政。」不能說是小事。父母之喪是第一大事。講到酒,夏禹王飲了儀狄所造的好酒,便說:「後世必有人因為飲酒而亡國。」於是他就疏遠儀狄,戒了酒。《書經》有一篇《酒誥》。戒酒也是大事。孔子謙虛,對這四樁事不敢承當,所以說「何有於我哉。」皇侃《疏》引用衛瓘的意思「三事為酒興」,並加解釋:「在朝廷,在家裏,以及參加喪事,都不為酒所困。」《疏》「又一云,人若能如此,則何復須我,故云何有於我哉。」這樣講法,恐怕不合孔子的原意。朱子《集注》把這些大事看作「卑事」,更是誤解。

   

     子在川上,曰:逝者如斯夫,不舍晝夜。

    孔子在川岸上看水時,說了這兩句感歎的話:逝者就像這水,日夜不停的流去。

    不舍晝夜的舍字,當止字講,不舍就是不停止的意思。逝者的逝字,依古注,當往去講。

    逝者,指世間一切人事物,無一不像川水,遷流無常,誰也不能使其常有。孔子這兩句話,有詩意,有禪意,只許意會,難以講解。

   

     子曰: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。。

    孔子衛M國時,衛靈公與夫人南子同乘一輛車子出去遊覽。南子要求孔子一同去。孔子因為作客,不便拒絕,就乘另一輛車隨同出去。靈公南子等遂在大街上招搖而過。這時候,孔子很不以為然,國君不辦公事,卻帶夫人在街上招搖,給人看了作何感想。因此便說:「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。」然後就離開國,前往國。劉寶楠《正義》根據《史記‧孔子世家》,推定孔子說這話時是在魯定公十四年。

    好德的德字,就是《學而篇》賢賢易色的賢字。賢賢易色是泛稱第三者,孔子在這裏說話,本身牽涉在內,為了避免說自己是賢人,所以換一個德字來稱自己。賢是由修學而得,德是人人本有,所以說德比較謙虛。好德好色兩個好都是指稱靈公,色指南子

    孔子說這話,是感歎靈公無道,一般學者都要引為鑒戒。

   

——恭錄自《論語講要》
李炳南教授 講述 ,徐醒民教授 敬記  
 

大方廣文化公益網編輯部
www.dfg.cn

前頁 後頁 


北京大方廣文化公益網 恭制